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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032剑灵南下 声娱文化&微木工作室&TME有声剧场 歌词

发布日期:2024-10-31

本字幕由天琴实验室独家AI技术生成

陈平安去见陆雍陆雍

未能和玉圭宗搭上关系

振兴青羊宫送丹要讨好陈平安

不仅被婉拒

还被姜尚真修理了一顿

之后

陈平安从陆雍手里得到一尊上品丹鼎

一段旅途后

陈平安抵达老龙城会见范二和郑大风

从范二嘴里得知如今老龙城的形式

以及郑大风要和苻畦在登龙台进行殊死决斗的消息

陈平安决定留下帮忙

命运多舛

彰显我本领

从未得到老天的肯定

想来可能是我没荣幸

不愿去认

定这命黑夜何必去祈祷

黎明倔强是我的天性

心里有个声音很坚定

就如同天上星星为我梦想做指引孤单身影黑夜最美的风景

出没于逆境

厄运笑我没福命

布满

艰辛他们劝我去认命

我偏要逆行

我的世界飘起了雪深陷于长夜不能停歇四处荒野我燃起热血

剑来第二季第32 集剑灵南下

那边那个女娃子还不过来听

大寒的前一天

一艘跨洲渡船停在老龙城渡口

老龙城城主苻畦云林姜氏那位元婴镜的剑修教习嬷嬷

还有桐叶宗嫡传弟子杜俨并肩而立

一同等待

一位衣衫朴素的老人慢悠悠的下了渡船

此人正是桐叶宗那位中兴之祖杜懋

大家都来了

那个人是个九镜武夫

正是

大骊王朝授意

你老龙城苻

家送了我们桐叶宗四艘倒悬山航线的渡船

礼不轻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

就由老夫来处理吧

老龙城内

符家下了戒严令

道路上空荡荡的

几辆马车停在灰尘药铺外的街巷拐角处郑大风

换了一身半旧的青色长褂

在门口抽着旱烟

陈平安今天依旧穿着那件法袍

金醴腰悬朱红酒葫

芦正在穿裴钱送来的一双新靴子

这靴子哪儿来的

那次在客栈

我不是跟九娘他们借了几两银子嘛

去狐儿镇除了买吃的

就买了这双靴子

一早就想送给你的

可后来你要赶我走

我一生气就把它埋了埋了

最后你又说要带上我我就晚上偷偷挖了出来

我我怕你说

我就一直没敢拿出来

脚不

合脚那我

你就跟阴神留在灰尘药铺

别怕

待在药铺里就是安全的

我这几天都在勤学苦练那套疯魔剑法

还是不能去吗

不能去哦

记得把那把油纸伞放在身边

哪怕是在药铺里面也要带好

郑大风怎么说

出发

一行人上了范家送来的马车

裴钱

端了条小板凳

坐在灰尘药铺门口

低头弯腰

双手抱住膝盖

把那根行山杖踩在鞋底滚来滚去

赵氏阴神站在他的身旁

担心陈平安

我爹那么厉害的

厉害是厉害

就是傻了点

明明没他的事儿

非要趟浑水可不是

不然也不会一直带着我这个赔钱货

我爹都那么有钱了

还是个财迷

一颗铜钱儿都恨不得掰成八瓣用

你怎么又把符纸贴上了

三辆马车由内城驶向外城

往登龙台行去

郑大风独自坐在最前边的车厢里闭目养神

陈平安本该和朱敛坐在一起

只是隋右边抢先一步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对卢白象刮目相看

是不是因为他第一个泄露天机

说了某句话

什么话

老道人说

你们走出画卷后

肯定对我忠心耿耿

难道是他在你们心境上动了手脚

我觉得不像你对我如此不满

是因为当初在边陲客栈我流露出的那抹杀机被你察觉了

不单单是你那次对我泄露了杀机

还因为呀你们四人在我眼中始终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又如何

是人就会有人心的起伏不定

不管再怎么心如止水

修行路上谁都不敢说自己不改初衷

所以我很好奇

那位老道人为什么那么笃定

让我放心用你们

你信不过我们藕花福地的那位老天爷不在这件事情上

我信他

我们四人除了各自得到一句话

其实还有一句话

至少我和卢白象朱敛知道

这句话你确定可以说给我听

其实说了也无所谓

不过是一句

亲手杀死陈平安之人

可得唯一自由身

如果我是第一个出来的

不管如何我都会尝试着杀掉你

可惜是魏羡

是至于魏羡为什么没对你动手

甚至连杀意都没有

我想不明白

等到客栈驿站

你一口气请出其余三人后

这就成了一个相互牵制之举

谁都不愿意别人得手

成为那个唯一

可是魏羡在破庙外亲口说过

我死

你们皆死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要么是魏羡撒谎了半句

要么是那位老天爷算到了你会先请出

魏羡故意没对他说这句话

不管魏羡如何

最少我卢白象和朱敛三人

绝对不允许其他两个杀你

谁敢私下杀你

他就会沦为其余两人的必杀对象

为了自由

无论有没有魏羡那句话

我们都不愿意失去自由

你当过藕花福地的天下第一人

应该知道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

自由绝不是可有可无的追求

难怪说人算不如天算

天算早已算尽人心

但也不一定事事如此

人人如此

这次就算活了下来

公子也亏得很

值得吗

陈平安没有说话

开始闭眼

修习剑

炉立桩这座天下太大山太高

不值得的人和事太多了

另一边

苻畦已经开始独自登上登龙

台他的两儿一女和符家供奉楚阳以及丁方侯三大家族的人都站在登龙台的下方

那位桐叶宗来头很大的丁家女婿杜俨并未露面

孙家家主孙嘉树也不在

范家只来了一位掌管祠堂香火的老人

其余都是些才能相对出彩的旁支子弟

郑大风与陈平安

他们并没有任何临别言语

独自大步登上那座高台

陈平安仰头望向那一级级阶梯

郑大风登顶后

陈平安的视线投向了更高处的云海

云海之上

范峻茂怔怔望向那道庇护天下苍生的穹顶天幕

其实对她而言

死了一次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大道香火不绝

自然还可以再来

所以杨家铺子的老头子是唯一不能死的存在

只要老头子还能在那边吞云吐雾

她这辈子依附皮囊的范峻茂李二之女李柳以及所有老头子选中的人物就可以身死道不消

至于说这座天下除了老头子范峻茂还怕谁

答案是没有

大道之争比性命攸关还要危机四伏

可今天苻畦没穿老龙袍

只带了那件刚刚从别处买来的半仙兵

嘶这不对劲啊

等等

那个老家伙至少是十二镜的过江龙

难不成是桐叶宗那个老变态

这郑大风如果死在登龙台上

不过是技不如人

怨不得任何人

可要是活着走下了登龙台

却莫名其妙死在这个局外人手里

那算什么

这座老龙城自古以来就是我的地盘

但若只是为了一个不顺眼的郑大风

值得我去拼命吗

什么利弊

其实没有利

只有弊

好歹不去看他郑大风的笑话了

生死之战一点都不好笑

此时郑大风登上台顶后

整座登龙台开始巨震不已

引得宝瓶洲这一带的东海、南海之水激荡拍岸

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个小道童踩在漂浮不定的巨大金黄葫芦上

满脸笑容

梧桐伞遮蔽天机

既可保命

也可遮蔽你身后的推衍和救援

陈平安

你惨啦

惹上了桐叶洲唯一一个不该惹的家伙

毕竟他可是桐叶洲除了咱老爷最强的男人

你千算万算

不惜耗费家底

无数辛苦布局护着那个郑大风

到头来就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不定还会死在这里

这样也不错

我帮你收了尸

带回道观便是

你就乖乖成为藕花福地的养料吧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

不到半个时辰

登龙台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一人慢悠悠地走下了登龙台

怎么是郑大风

而且身上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重伤濒死的苗头难道

父亲死了

陈平安

咱们上车吧

郑大风上了马车

避过了众人视线

便垮了下来

面色惨白

苻畦打到一半就认输

分明是半点脸皮都不想要了

他不愿意陪我死战到底

也没有给我破开九镜瓶颈一举跻身十境的那一线机会

更没有拿出所有家当来跟我拼命

只是跟我互换了伤势

所以这趟返回城内药铺

一定会有大危险

陈平安

你最好想好是半路下车还是跟着我返回药铺

符畦不要脸

我要的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你要是要脸

会为了几文钱

每天大清早候在树墩子那边

在小镇里跑来跑去送信

那个钱我挣得心安理得

怎么非得我求你你才肯离开

你求我也没用

你他娘的到底图什么呀

上次在老龙城破镜

我就感觉有古怪

去了藕花福地

回来后

直觉告诉我

在我心井中有一条恶蛟

一旦选择离开

它可能就会摆脱束缚

彻底出水了

这大概是我逆天而行重建长生桥的必然劫难

我应该已经被浩然天下盯上了

今天逃了

这辈子都要逃

这个我信

但你也别因为老子死在这里啊

换个人行不行

别让我郑大风觉得亏欠你行不行

你可以去找对你刮目相看的李二或者你的好哥们刘羡

阳你眼眶流血了

好好擦擦

本来就长得不周正

那个姑娘要是喜欢你

眼光就是真的不好

要是她还活着

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估计就喜欢不起来了

哎呀

去去你娘的

三辆马车驶向老龙城

走出十余里后

道路上出现两位方家供奉

马车停下

隋右边和卢白象率先走了出来

没走多远

侯家供奉拦住了去路朱敛和第二辆马车

停了下来

再后来是丁家供奉

魏羡身穿龙袍

披挂着甘露甲下了车

载着郑大风和陈平安的马车继续前行

这就是符家布的局

登龙台上没出什么事

但是现在这样比最坏的结果还要坏

符家都不顾雨林姜氏的脸面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说明躲在幕后的上五境修士出现了

而且是境界不低的剑修

才能让云林姜氏都隐忍下来

他应该很早就牵扯进了姜氏嫡女下嫁老龙城的局

杀你

郑大风只是随手为之大买卖的小彩头

而已那

范家呢

范家说不定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迟早会遭到一轮清算范峻茂

不管出不出手

范家都已经有了灭顶的苗头

如此说来

我郑大风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就看那个守株待兔的大修士给不给我跻身十境的机会

估计够呛啊

郑大风和陈平安走下马车

并肩站在入城的大道上

城头上站着三个人

桐叶宗杜俨和妻子丁氏

还有一位平平无奇的老人

正是桐叶宗老祖杜懋

老祖宗

您老人家亲自出马

是不是太欺负人啦

不仗着境界修为欺负人

辛苦修行有什么用

再说了

我如今的境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不也是次次搏杀

九死一生一点点攒下来的家当

老祖宗教训的是

郑大风旁边那个是叫陈平安

我听说过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先前自家那个废物借走了宗门重器

到头来还是一名剑修捷足先登

宰了伏乩宗大妖白白

让姜尚真得了天大便宜

我知道那名剑修的名头厉害着呢

左右文胜的弟子

左右当初在海上就问到了陈平安这个名字

所以陈平安肯定跟文圣一脉大有渊源的

不过你以为我为何要带上那艘渡船

其实我等着那个左右现身呢

不怕他来

就怕他让我白拿了那件本命物

老祖宗神武气魄之大

冠绝我桐叶洲

这种废话不要多说

有本事自己走到我这个高度

让你的子孙后世宗门弟子拍这种马屁

小辈不敢奢望

所以你

也是个不成器的废物

不过是运气好

随了我的姓氏

哈哈

运气好不也是本事

这话没错

杜懋一步跨出

刹那间便来到了郑大风眼前

听说你是骊珠洞天那边的看门人

给那个古怪老头打杂的

不知道我打死了你

他有没有胆子离开那座牢笼来找我麻烦

郑大风没有说话

一拳递出

杜懋故意双手负后站着

挨了一拳

他倒滑出去

身形却依然端正

就这点劲儿啊

我可不是纯粹武夫

不都说炼气士的体魄是纸糊的吗

我看也不尽然

杜懋指了指郑大风的腹部

只见他腹部已经被一条小舟模样长达两臂的器物洞穿了

这可不是剑修的本命飞剑

乃是远古时代一条巨大吞宝鲸的完整尸骸

经历六百年才炼化而成

我这辈子最烦剑修各个眼高于顶

只可惜等我能教训他们的时候

就又得遵守这方天地的规矩了

大牢笼啊

没办法轻易离开山头

你说可恨不可恨

郑大风没有回答

他一步踏出向杜懋

再出一拳

杜懋侧身出手

推向郑大风

郑大风立刻倒飞出去百余丈

他倒在血泊中

一次次挣扎着起身

又一次次跌回地面

陈平安

你能叫来左右吗

根本不等陈平安答复

杜懋就一袖挥出

陈平安被打得倒飞出去

却在空中轻灵旋转

飘然落地

比想象中好些嘛

竟然有些资质不错不错

可惜

不姓杜

那么死了也不可惜

杜懋抬起一只手轻轻一按

一只大如山峰的金色手掌直接破开老龙城上方的云海

往陈平安头顶压了下来

陈平安则用云蒸大泽式向天出拳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直径百丈的大坑

飞沙蔽日

片刻后

陈平安缓缓从坑底走上斜坡

重新出现在老人的视野中

看来左右并非你小子的护道人

自然就赶不来了

杜懋在一挥手

陈平安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拦腰抓住

整个人腾空飞起

划出一道圆弧撞破了

整堵老龙城的城墙落到了外城之中

好苗子又如何

连上五镜都不是

还不是个废物

郑大风

你可以试试折断那根老烟杆

我很好奇那老家伙是会亲自来救你

还是会用些雕虫小技

杀我一个人就够了

骊珠洞天的老家伙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这话

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二

杜懋皱了皱眉头

转头望去

陈平安竟然强撑着重新出现在了城墙大窟窿当中

手中握有一颗丹丸模样的东西

我有这个

那是一颗

上五镜妖

丹如果是被炼化之物这一炸开

整个老龙城东边都要毁了

陈平安不会这么做

他这种人就是这么蠢

这么下去

陈平会死的

老祖不可强出头

不然孙家此番谋划就全部付诸东流啦

其他事情你都可以任性

这件事不行

这不是你孙嘉树一个人的事情

孙嘉树被

孙氏老祖直接打晕过去

陈平安坐在破碎的城墙边缘

摊开手掌

我用这颗妖丹

郑大风一条命

什么时候九镜武夫的性命值这么多钱啦

不过九镜武夫再少

也比这十二镜妖丹要多一些

我答应你了

郑大风的命留给你啦

至于武道境界吗

就别留着了

杜懋伸手一抓

将那颗妖丹收入

他随即一跺脚

郑大风背脊处立刻传来一连串崩碎声响

整个人如同没了骨头

瘫软在地

好了

你现在又拿什么来买你自己的性命

记住

要比十二镜大妖的妖丹更加珍贵才行

陈平安盘腿而坐

没有说话

他全身鲜血淋漓

已经看不清面容

想好了没有

拿什么来换

没了

你腰间养剑葫芦

品相还凑合

还有块玉牌

竟然是件咫尺物

可惜加在一起也买不了你的命

何况你死了

东西就都是我的了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初一十五

你们能跑就跑吧

陈平安颤颤巍巍伸出满是鲜血的左手

一把扯下腰间那块玉牌

死死握在手心

想要一把捏爆这枚辛苦修炼

才只是从窍穴取出的咫尺物

可咫尺

物安然无恙

陈平安满是愧疚

只是到最后有些委屈

他抬起攥紧玉牌的手臂横在眼前

泪水糊着血水

只是不愿让世间看到这一幕

接着

他又高高抬头往南边看了一眼

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有一剑

可搬山

可倒海

切这是做什么临终遗言

不是应该破口大骂我欺负人

杜懋驾驭着他那件吞剑舟

猛然戳穿了陈平安的腹部

可不知为何

陈平安手里那块玉牌突然碎了

千里之外的穗山之巅

总是被人戏称为老秀才的文圣

此刻他站起了身

看向身边的金甲神人穗山大神

傻大个

我劈开两大洲之间的屏障

别问

快点

身披金甲以剑拄地的穗山大神点了点头

现出高如山岳的金身法相

一剑劈斩而去

大剑直接劈出了一条类似光阴长河的无尽虚空

老秀才一掠而去

缝隙合拢

另一边破碎后坠地的骊珠洞天

整座方圆千里的小天地都开始剧烈的摇晃

阮邛脸色铁青

竭力压制着这份疯狂至极的紊乱

气运一大片斩龙台石

崖处掠出一抹白色的高大身影

她带着两只雪白大袖笔直升天

在这座浩然天下的天幕穹顶处瞬间停滞

然后瞥了眼宝瓶洲版图的最南端

身形如一剑而去

雪白身影所到之处

整座宝瓶洲上方在大寒时节都响起了一阵阵的雷鸣

来了

整座老龙城的时间都停了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杜懋眯起眼

望向城墙上的窟窿

一位白衣如雪大袖飘荡的高大女子坐在碎石堆上

动作轻柔地抱住陈平安

在她不远处

青衫寒酸的文圣抬手擦了擦额头

你也太冒失了

动静闹得这么大

为了遮蔽你的行踪

我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如果不是穗山大神还算讲义气

让我直接跳到宝瓶洲北部

你这会儿就已经天下尽知了

到时候陈平安还怎么安心修行啊

剑灵却一言不发

只是低头伸出一根手指

轻轻抚平陈平安紧皱的眉头

两位既然这么喜欢看热闹

怎么连头都不敢露了

文圣来到墙壁边缘

忍着心中的怒火

对着一旁的空气开口

北边出现了一个飘渺的身影

是位中年儒士

腰间挂着一枚金色玉佩

写着

吾善养浩然气

南边是位身形飘忽不定的老儒士

腰间同样悬挂金色玉佩篆文

为得道多助

中年儒士恭敬作揖

而那位老儒士却无动于衷

默不作声

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拜见先生

你身为负责察看桐叶洲北方的圣人十镜

十一境的练气士太多了

顾不过来我也能理解

这杜懋可是个飞升境练气士

你眼睛瞎了

看不到他跑出来了吗

其实杜懋这趟下山是北方大骊宋氏的谋划之一

又牵扯到扶乩宗太平山大乱的妖族内幕

所以在离开宗门之前

还是给老儒士报备过的

只是事出突然

来不及跟学宫讨要关牒

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们两个都是老三的得意门生

都是圣人

老三应该教过你们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还有

羞恶之心

人皆有之

现在是陈平安在教你们做人

反正老三也教不好

就让一个读书不多的孩子教你们好了

你已不在文庙

没有陪祀神像

学统文脉也断了

对我家先生应当敬称为亚圣

我没喊他老王八蛋

就已经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

靠着狗屁的道德文章

于事无补的狗屁学问

进文庙吃冷猪头肉而已

要以理服人

以德服人

你的学问就是搅屎棍

是臭苍蝇

坏了我们儒家道统的千秋大业

我就当着你的面这么说了

你能怎么样

我当年如日中天的时候

你也苦读钻研我这一脉学问书籍

怎么你就忘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

你还跑去跟崔瀺讨教过

结果如何崔瀺骂你啥也没学到

只学了老三的道貌岸然

还建议儒家以后颁布一个伪君子头衔

与正人君子并驾齐驱

真是一针见血

老儒士神色自若

文圣抬起头看着天空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这是老三你亲口说的啊

可你现在看看这座天下

符合你的初衷吗

你不用看其他人

看看你这位得意弟子就行了

这个世道啊

就是不行

就是江河日下

人心不古

当初我们切磋学问

都认为今人不必不如古人

真是笑话

真是笑话

不然你跟先生认错

何错之有

断人文脉香火只应该在学问上着手

从苍生社稷的选择出发

不该以力服人

呐一个飞升境的练气士打着幌子挑衅四位圣人默认的老神君

肆意打杀一位有可能是文圣门下弟子的年轻人

不合礼呀

我看的是千秋大业

是文运万年

不管旁人听与不听

这些道理始终都还在的

你们不懂

高大的白衣剑灵轻轻放下陈平安

走到了文圣身边

讲完了嗯讲完了

跑这么远

一路遮掩你的气机

又说了这么多废话

半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喽啊

至圣先师礼圣老三

我这么多辛辛苦苦琢磨出来的好道理

我看是要原封不动还给这方天地

喽那

就轮到我了

事先说好

你要是敢拦着

我连你一起

不拦着是我这个糟老头子没本事

才害得小齐身死道消

害得小平安这样遭难

是我对不起这两位弟子

有些人想吃屎

拦都拦不住

我拦着你做什么呀

哼哼

怎么这也是位隐世不出的剑修仙人境

总不能是倒悬山那边跑出来的飞升境吧

这到底是什么人

我怎么推算不出她的真实来历

剑灵腰间挂着一把没鞘也没有剑柄的老剑条

锈迹斑斑

只有剑尖处那一小节

磨得尖锐闪亮

她只是缓缓前行

随着她的步伐

剑尖轻轻摇晃

雪白的剑芒流转不定

她走了两步

看向那位中年

儒士

看在你说了几句人话的份上

出去这

去吧

去吧

在下告辞

而你

滚出去

你真要与这座天下的大道抗衡

我的剑只磨了这么点

不过劈开一座倒悬山还是可以的

那我就在浩然天下和蛮荒天下之间开道门吧

不可剑灵轻轻一推

老剑条天幕当场就破开了一个大窟窿

飞剑直去倒悬山那边

转瞬万里

婆娑洲和桐叶洲之间的广袤海域上

一位远离世间的剑修猛然抬头望去

刹那之间

只见前方千里之外的大海像是被一把飞剑直接给劈成了两半

巨浪高如山岳

向他迅猛压

去他自然不会担心这些海浪威势近身百丈则粉碎

但是那把飞剑的气势让他都有些触目惊心

浩然天下

有这样的剑修吗

阿良又给道老二打下来了

可阿良如今没有这样的一把剑吧

事实上是这辈子都不曾有过

最后他没有去追赶那把杀力无匹的飞剑

而是猛然惊醒

立即往宝瓶洲最南端那边赶去

你疯了

你剑都丢出去了

还要跟我拼杀拼杀

你大概不知道我那件老黄历的事情啊

毕竟你年纪小

我不怪你

上古时代最大的那条吞宝鲸是谁给宰掉的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

可我就是不告诉你

驾驭你的这件本命仙兵试试看吧

我站着不动

让你打

不骗你

臭婆娘

你找死

杜懋的吞剑舟瞬间风驰电掣

直刺剑灵的头

可才刚一接近

吞剑舟竟颤颤巍巍地停在了她的眉眼之前

充满了本能的畏惧以及对杜懋这位主人的哀怨

别碍眼下去

吞剑舟无比温顺的开始下降

最后悬停在剑灵脚边

被她一脚踹飞出去

你运气不错

只毁了一件本命物

我那一剑该刺向你的

不过等下次我现身桐叶洲

你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就在此时

天地先前破开窟窿的地方

探入一只青山袖口的大手

大手用两只手指夹着那把老剑条

手臂不断颤抖

大手的主人正是老儒士口中的亚圣

不过显然他只是暂时控制了老剑条

却也并不轻松

胡闹

下不为例啊

怎么是要我持剑后再出剑那我把浩然天下和青冥天下打通好了

剑灵一招手

老剑条瞬间脱离那只手的掌控

回到了她的手中

亚圣并未现身

但是一抖手腕

直接将那位老儒士裹挟在了袖子里

随我去文庙闭门思过

如今连冷猪头肉都吃不成咯

今天的事情

老秀才你来收拾残局

文庙那边不会插手

老子不服

给点好处来

不然我就去文庙那边

除了老头子的神像

连礼圣和你在内

还有剩余的七十尊神像全都丢出去

再把我那尊搬进去

反正老头子本来就是看我最顺眼

拿去

小天地的天幕窟窿合拢前

轻飘飘的落下了一枚金黄色的玉佩

不是老儒士

那块得道多助而是

中年儒士

那块刻着吾善养浩然气

这次还算公道

有点小善了

亚圣似乎被这个小善说法惹火了

没有立即返回中土神洲

反而留了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气

在小天地之外

咋的你不服

不然我跟你说道说道

那场三四之争

到底我为何而输

真是你学问比我高

如果不是我弟子当中是齐静春

是左右

文圣双手抖袖

微微屈膝

就要坐而论道

亚圣直接走人

跟我斗

这玉佩是真的

还算讲点道理

哎呀

我这一大水缸

口水不亏

城墙下

剑灵手持老剑条

对着杜懋笑了笑

嗯哼

你的运道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差一点

他不是嫌弃飞升境束手束脚吗

把他打到玉璞境

元婴镜让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是想要断我文脉香火吗

这下子踢到铁板了吧

嗯嗯

不对不对

是踢到了一根老剑条

杜懋啊

你真有运气

万年来独一份儿啊

以后出门你可有得吹了那么多废话照看好我主人啊

放心

我不比你少关心小平安

没了吞剑舟

我还是一位飞升镜

飞什么飞

文圣一挥袖天幕上立刻开了个小口子

刚好就照在杜懋头上

这是干什么

想引来大道碾压我吗关上好嘞

你竟然如此看重那个年轻人

当真舍得跟我互换修为呀

这会儿开始跟我讲道理啦

先前我主人在你面前的时候

你跟他讲道理了吗

他的修为如今就是个废物

如果不是为了引出剑修

左右都没资格跟我说一个字

但你有

你山河画卷呢

你悠着点打啊

杜懋见到那幅不同寻常的画卷后

立刻祭出金身法相

一肩膀撞开小天地

往南海飞掠而去

文圣随手将画卷丢了出去

剑灵和杜懋的金身法相都消失在了画卷之中

都说让你悠着点了

还这么用力打坏我的画怎么办呢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

文圣突然放了心

他敲了敲画卷

剑灵慢慢从虚空处走出

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

把杜懋从画卷中拖了出来

这个

这人叫什么来着

杜懋

桐叶洲除了东海老道人之外最强的一个修士了啊

他有些旁门神通

应该是撞开天幕的瞬间就阴神归位了

这具尸体只是具阳神身外身

只是身外身哪

难怪老儒士会点头答应

如果没有我们这么一闹

在学宫那边是搪塞的过去的

可哪怕如此

杜懋也拥有十二境的修为吧

在我的剑前十二十三有差别吗

那艘吞剑舟呢

我撤去了先天压制

由着他的阳神使用这件兵器

然后我就把他打爆了

不然我早出来了

我就是想知道如今所谓的仙兵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你自己怎么样

剑灵重新将陈平安抱入怀中

伸手轻轻揉着他的眉心

骊珠洞天那片石崖是我原主人的剑意

凝化本来就是我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也懒得计较这些

后来我跟那个阮什么来着

做了笔小买卖

他占了那块斩龙台的三成

所以你这几年就在用阮邛的那座斩龙台

磨剑是用真武山的那片

阮邛

这片要留给我家小平安的老秀才

这事儿还没完呢

千万别没完是没完

但是你不能再出手了

让我来吧

这是为了小平安

好吧

我这趟回去暂时就不出来了

如果下次出来发现你所谓的好

有一点不好

我都会找到你的

你应该清楚

在你与浩然天下的大道合一后

这世上只有我可以杀你

咱们是自家人

这么凶干啥

本来好好的就是因为你非要收他做关门弟子才有今天的

祸事如果不算半个自家人

你第一个就死了

哎呀

你别说赌气话啦

再说了

你敢当着你家主人的面讲这些混帐话吗

不会说

但我会偷偷做

到时候不管陈平安认不认我

他都还是我的主人

文圣哑口无言

剑灵一招手

方才崩碎的玉片中掉出三块长条青石

都是世间剑修梦寐以求的斩龙台

照看好我家小平安

我去解决点小事儿

有话好好说啊

剑灵一步跨出来

到了云林姜氏的元婴嬷嬷身前

她伸出双指

从那个元婴嬷嬷的心窍间拔出了一把本命飞剑

双指夹住飞剑的首尾

微微加重力道

压得那把飞剑蹦出一个弧度

求求你

求求你啦

求我

你要是跟我主人一样能讲出对的道理来

我就不捏断这把飞剑

这位元婴嬷嬷

那来的神通

能在这座小天地里说话呀

那柄飞剑弧度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当场折断

你们的道理吗

我一向都很喜欢

趁着我家小平安没醒过来

我赶紧做了再说

以后可就未必有这样的机会啦

她说着便笔直飞升

来到了老龙城上方的云海

范峻茂在看到剑灵到来时

就已经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了云海之上

我事先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你的新主人

你是想说

不知者无罪

不知即是大罪

我认你怎么跟当初一个模样

每天都是可怜兮兮的

不是偷偷跑去拱桥那边对着云海哭

就是像今天这样跪在云海上

这让我怎么杀你呀

杀我便杀我

有你在就足够了

是吗

剑灵轻轻一拍老剑条的尾端

剑条旋转一圈

刺透了范峻茂的心口

把她缓缓挑起在空中

够吗

你难道不知道我当年杀了多少个你这样的存在

你没变

你没变

我知道的已经一万年了

还是如此

哪怕再过一万年你都不会变

只要你愿意拿出这份精气神天底下就

剑灵转头看了一眼老龙城城墙那边

从云海落回地面

老剑条也从范峻茂心口处拔出

返回她的腰间

范峻茂跌落在云海之上

捂着心口晕死过去

云海开始疯狂涌入她的体内

城墙的窟窿旁

陈平安已经清醒过来

文圣已经不知所踪

神仙姐姐

我是不是错了没啊

下次我会更小心些

比如学一学阴阳家的推衍术

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解决的

没想到那个修士境界那么高

你不对我失望

不会的

陈平安和剑灵肩并肩坐在城墙废墟边缘

他腹部的伤口处血肉已经愈合

不再流血

只是五脏六腑好像一团乱麻

还是疼得让人打颤

远处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静止不动

但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快慰的笑意

郑大风被打断了脊柱

那一口九镜武夫的纯粹真气已经彻底消散

就真的是废人一个了

不过他体魄底子还留下一些相当于五六镜的武夫身体

老秀才送他去灰尘药铺了

他性命无忧

只不过后半辈子都会生不如死

活着就好

老秀才说

这烂摊子他来收拾

总之绝不会让你吃亏

那个杜懋吃进去多少

就得吐出来更多

而且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得走了

磨剑一事不能再耽搁了

我有一把可以遮蔽天机的油纸伞

神仙姐姐

你拿去吧

这边你放心

要不是上五境修士

我都能应付

也不会主动招惹

这次帮郑大风只是个特例

也好

你还没送过我东西呢

当年过桥的时候

你箩筐里那块斩龙台

那也不是你送的礼物

是我偷的呀

这把油纸伞不算你想要什么

我送给你我走了很远的路

以后还会接着走下去

说不定就能遇上你喜欢的东西

不怕那位姑娘生气啦

大不了给她打一顿呗

少年郎

长大咯

是吗

你很喜欢那个丫头

怎么个喜欢法

这我哪好意思说出口啊

哎呦呦

我可真要吃醋啦

不会的

神仙姐姐最好了

走去

药铺拿伞

对了

地上这具尸体是杜懋的阳神

身外身可以收起来

好歹是十二境仙人体魄的一副皮囊

能卖不少钱

甚至可以让人寄居其中

就像大骊国师崔瀺那样

陈平安把那具尸体收到咫尺物之中

低头看着破烂的金醴法袍

心疼的厉害

没事

补得回来几袋子金精铜钱而已

说不定还能一鼓作气提升到半仙兵品质

让杨老头给你一些那个杜什么来着的

也让他想法子给

别灰心

大道尽头还远着呢

到时候我还是会在你身边的

剑灵抓住陈平安的肩头

跃出墙洞跟着陈平安指示的方向

掠向内城的灰尘药铺

怎么回事儿啊

阴神你怎么跟块木头似的不动弹了啊

这都是怎么啦

爹你快点回来啊

我还把符帖上啊

你可回来了啊

有趣

这小姑娘眼睛极其明亮

看起来是某些洞天福地的日月精粹

如今天下很少有这么纯粹的武运胚子啦

你怎么不教她

以前怕他学了武不知道轻重

容易闯祸

接下来我就亲自教她了啊

这眼睛看来还不是普通的洞天福地

说不定其中一个还是当年被我亲手斩落人间的

神仙姐姐

你在说什么啊

你暂时不用了解这些

陈芝麻烂谷子想起来就心烦

诶那把小油纸伞在那儿

剑灵拿起伞

撑开的一瞬间

伞里掉出一块玉牌

正是太平山祖师堂的嫡传玉牌

剑灵抓在手中瞥了眼

一把捏为齑粉

什么破烂玩意儿

哎呀

我还要还给太平山呢

你不早说啊

没关系没关系

就说是我弄坏的

让那个什么太平山来骊珠洞天找我我赔给他们就是了

前提是他们敢收

算了

我再写封信给太平山那位老天君

应该问题不大

那我走了啊

神仙姐姐啊

陈平安

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剑灵走到陈平安身前

微微弯腰

额头抵住了陈平安的额头

说完这番话

她手持油纸伞

化作一道雪白长虹

破开老龙城的天幕

在云海上稍稍停了一下

向北返回

骊珠洞天那一片斩龙台

这位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神仙姐姐

当着她的面

我连开口拍马屁都不敢

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

所以习武之后不可以目中无人

嗯嗯

她就是那个姑娘吧

那下次见面我喊她一声娘啊啊哦哦

是喊师娘

不许乱说那

嘴上不说放在心里

哎哎呀

疼死我啦

爹你干嘛又揪我耳朵

陈平安把裴钱扯进了药铺后边的院子

独自去了郑大风的正屋偏房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他想起剑灵所说的郑大风后半辈子将生不如死的话

他们说

你就算能起身走路

以后也会是个驼背了

本来就邋里邋遢的

长得还不周正

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郑大风

我走了这么远的路

遇到过很多江湖中人

你是骨头最硬

脊梁最直得那个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裴钱

蹑手蹑脚走到了偏屋门口

看到这一幕后

犹豫了一下

轻轻离开

她吹着额头上那张黄色的符箓

我从来没见过爹这么伤心

我也有点伤心

符箓吹不跑

伤心也吹不掉

一个人长大了都会这样吗

剑灵走后的一瞬间

宝瓶洲南端时间流逝

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除了金丹元婴

这些世俗地仙

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这种微妙

这怎么回事儿啊

陈平安不见也就算了

郑大风怎么也不见了

咱们一直在这儿观战

也没看见什么呀

你看姜氏元婴嬷嬷怎么倒了

苻畦从登龙台那边一掠而至

蹲下身

脸色铁青的看着倒地的元婴

嬷嬷元婴

嬷嬷的本命飞剑已毁

苻畦却不愿道破天机

只是受了些伤

我们赶回府邸再说

陈平安不见了

是不是还有人在后边儿

不用管

先回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懋又去哪儿了啊

老祖宗人呢

别急

在桐叶洲老祖宗都可以横着走

何况是这么小的一个宝瓶洲啊

是我失态了

此次事闭我们桐叶宗就以老龙城为跳板

一路向北撒网

收拢各大仙家门派

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

到时候我会负责其中一条路线

你呢

就当你的丁氏家主

老龙城以后就只有符丁两大姓式了

云海之上

范峻茂缓缓醒来

发现自己的修为果然跌回金丹了

她看向下方郑大风回程的那条路

范峻茂伸手捂住心口

另外一只手往下点了点

云海中一条条光柱落下

三大家族仅剩的五六个供奉客卿一个个被射穿了头颅

而当时那条路上下车的四个人里

朱敛隋右边战死

最终走上那辆马车的只有浑身浴血的卢白象和披挂甘露甲伤势最轻的魏羡

老龙城外的海面上

踩在巨大葫芦上的小道童正可怜兮兮地伸出双手被文圣

用一根树枝打着手心

文圣老爷真不关我的事

我又没坑害陈平安

是他自己惹上了那个杜懋

我都推算不出来啊

杜懋什么境界

我总不能去老龙城送死吧

你打我不合规矩

哎呀

疼疼疼

哎呀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王八羔子

当年你跟谁称兄道弟来着

是谁跟你把臂言欢来着

拿起筷子吃饭

放下筷子骂娘是吧

臭牛鼻子教歪了你

我来把你板正喽

还敢躲啊

立定

站好

伸手

文圣老爷

你再这样

我就跟师傅他老人家告状去啦

你那么偏袒陈平安

我师父也会偏袒我的

还敢顶嘴啊

臭牛鼻子

肚子里什么坏水我会不知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

今天不把你打服了

我就跟你姓

文圣老爷

咱们本来就是一个姓氏啊

咱哥俩哪怕不是一家人

可看在这点香火情的份上

你就少打我几下

以后搬家搬到了青冥

天下少惹事

就你这点

小机灵只会惹祸

那座白玉京里头的道士十二楼五大城

不会像浩然天下这么讲规矩

他们最不愿意要的就是规矩二字

师父

老人家没说要去那座天下呀

你知道个屁哦

我知道个屁

然后我知道你是文圣老爷

跟我皮

跟我皮

赶紧滚蛋

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金色大葫芦飘荡远去

站在上边的小道童突然背对文圣

弯腰扭屁股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

这个小崽子

这么远怎么还拿树枝戳我

气死我啦

以后再不跟你称兄道弟啦

赶紧滚蛋

文圣打发了小道童

往西南方向一闪而逝

左右正站在海面之上

文圣二话不说

跳起来

一巴掌狠狠拍在左右的脑门儿上

你个没用的玩意儿

当初护不住小齐好

算你有借口说离得远不晓得骊珠洞天的情况

如今连眼皮子底下的小师弟都护不住

哎呀

放着书不读

你练剑练剑练个屁的

剑知不知道陈平安被你害了两次

一次是心境被你牵引

一次是你冒冒失失送他十二镜妖丹

陈平安差一点

就只差一点儿就要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了杜懋听说过吗

臭不要脸的东西在老龙城堵住了陈平安

你小师弟如今才是一个五镜

武夫他一个飞升镜

专程冲着你小师弟去

什么为宗门参与大骊谋划

什么帮人试探老神君

都是扯淡

他就是要杀陈平安

左右也站着不动

任由个子比自己矮许多的文圣蹦跳着一次次在他脑袋上摔巴掌

你倒好

拍拍屁股走人了

真是潇洒啊

齐静春一辈子都不如你潇洒

这个小师弟更不如你潇洒

谁都不如你潇洒啊

你这么潇洒

你咋不飞升上天滚他娘的蛋呢

左右站在原地

不还手

不顶嘴

因为他左右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生气和失望的先生

哪怕是那次自囚学宫功德林是他左右相伴身旁

先生依旧笑呵呵的

半点不以为是苦事哪怕是文庙神像一次次被人移动位置搬出打烂

先生依旧无所谓

是真的无所谓

而不是故作轻松

他知道先生从来不是这种人

先生弟子该怎么做

你终于记起是我的弟子了

我当年是怎么对付那尊中土五岳神祇的

如今你占着理儿有着剑

你说做什么啊

看见那桐叶洲最北方没有干他娘啊奥左右往南而去

剑修与一身剑气之下

大海东西分开

斩尽

迷浊真与假

我一人一剑

一步天下

勇气是我铠甲

一路自潇洒和命运周旋摩擦

知心合一渡风华

我来去自如

烽火之下任天大或地大风雨里叱咤剑气

凛冽万物杀

此去

无悔戎马向天涯

我有一剑乱世里行侠

饮豪情万丈燃腥风斩黄沙一身浩荡摧城

开天炼造化

翻过纷扰

浪淘沙

世道有乾坤而心

无暇任天大或地大

热血不挥发

总有梦可以到达此去无悔戎马向天涯

我有一剑乱世里行侠

饮豪情万丈

燃腥风斩黄沙

一身浩荡摧城

开天炼造化

天道崩塌何处见云霞

唯有一剑乱世里行侠

饮豪情万丈燃腥风

斩黄沙踏遍风雪洗尽

沧桑与铅华

经年归来仍鲜衣

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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