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0104 单田芳 歌词
发布日期:2024-10-25
张祥、
葛。
不愧是风尘老手。
面对张作霖的一支枪,
从容镇定。
说话有条不紊。
啊,
讲的还都是道理。
张作霖对他印象挺好。
只是不知道这心里头怎么琢磨的,
不能放松警惕。
所以呢,
啊,
仔细听着。
似乎这张相葛对张作霖等人还十分关心。
不但答应借给他们枪,
还替张作霖出主意、
想办法。
张作霖也很受感动啊。
就问他。
董事长。
你说我办这件事不稳妥,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有。
有啊,
仅供张大队长参考。
我在奉天不是一年了。
我交的朋友比较多,
像这种事情吧,
托外人不行。
我有个亲侄子叫张德玉,
住在城内中街鼓楼西3号,
他是干什么呢?
他自幼就到日本去留学,
是日本东京帝国大学的毕业生啊。
日语讲的相当好,
也受到日本人的重视,
现在在奉天日本人总领事馆里头办事。
我提一个人,
大概你有耳闻,
日本驻奉天的总领事叫田中义一。
我侄儿张德玉就给他当一等翻译官,
随着田中形影不离。
这田中呢?
对我侄儿印象也挺好,
是不是能通过他跟田中呢?
啊,
透透底,
只要日本总领事一句话,
我相信从宪兵队要出10个人来。
啊,
不能太费劲。
是不是比您冒险砸宪兵队那要强得多呀呀?
张作霖眼前一亮,
心说,
真是个好主意。
那当然是强的多了。
那条路是没辙的办法了,
但有一线之路,
也不能那么冒险去。
张作霖乐了。
董事长真是交朋友的人,
不管事情做得到做不到,
冲您这句话,
张某感恩不尽,
哎哟,
您别客气,
别客气,
无处不交朋友嘛,
像你们这些绿林好汉,
我一向是非常羡慕的。
张大队长,
你看这样做行吗?
当然行。
只是刚才的话我没对你实说。
既然你这么够朋友,
我就不能隐瞒了哦,
什么事?
张伯林说,
我这10名弟兄啊,
不是因为打架进去的,
其中我有个朋友姓什么叫什么,
你甭问了,
他到日本妓院。
由于一个女人跟日本宪兵队的教导官,
这人叫三木。
发生了冲突了,
一时失手把三木给打死了。
为这个事,
其他的人也受了株连,
这才被押到日本宪兵队。
因此呢,
我们想办法,
我们救这些人,
您看看你这侄儿是不是根据这个情况也能把人要出来,
哎呀。
张祥葛一听就傻眼了,
直晃脑袋,
这,
这张队长,
那三木是什么人?
您知道不?
日本官?
对呀,
宪兵队的少佐,
教导官呢,
也叫指导官,
跟宪兵队长平击呀,
那是日本的少佐呀。
按咱们中国人的话说,
那是朝廷的命官。
那那呀,
这事可不好办了,
要把这么大个官给打死了,
日本人岂能放手啊,
这,
这。
是啊。
就因为我们觉着问题棘手,
这才来借枪讲理讲不通,
人情也不好使,
就得武力解决,
挺身走险。
这,
这,
我看这样吧,
张队长把实话告诉我,
这是好事儿,
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呀,
这个事儿您不能隐瞒呢。
我尽力而为吧,
还是呢,
去找找我侄儿,
让他怎么想办法,
婉转周折跟日本总领事田中呢交了底,
求总领事给帮帮忙。
诶,
虽然问题难点,
死马当活马治吧,
行,
就这么办了,
多多拜托。
张祥葛一看,
这表离天亮早呢。
也不能半夜去串门,
再说城里的城门都关了,
叫门多有不便,
跟张伯林商量这么办,
你们来,
这些人儿在我这儿休息休息,
诶,
要觉着闷得慌,
没关系,
咱们打会儿牌,
天亮城门开了,
我再陪您进城,
这阵儿进不去,
也见不着我侄儿。
张作霖想,
也只好如此呗。
但是可不敢麻痹大意,
让张祥阁领着先见见他姨太太,
因为张祥阁的原配夫人是德国人。
张祥葛来到奉天的时候,
这夫人家没来,
他又在奉天呢,
娶了个妾,
是本地人。
啊,
长得也漂亮,
还俩孩子。
张作霖见完了之后,
派了一名保险队员在这儿看着。
张祥、
葛全明白,
如果自己稍微有点歪歪心,
张作霖可能把这一家子都给杀了。
他也不敢了,
把这些人全看住了。
就这样,
张作霖跟他形影不离,
倒到大沙发上开始休息。
张翠亭呢,
一点睡意都没有,
把那仨胖子叫过来了,
来来,
打牌,
来来,
咱玩,
那三位都尿裤子了。
哪有心打牌,
但又不敢不听,
陪着郑翠庭坐在这儿稀里哗啦洗牌,
然后开始陪他打牌。
郑翠平也没心玩,
无非借着打牌为名,
看着他们,
那老孙照样在旁边斟茶倒水,
但是不敢离开这张桌子,
四外都有人把着。
张作霖闭着眼睛。
在沙发上躺着,
心里就琢磨这个事儿不好办。
就找着这个张德玉,
他即使是一等翻译官,
他怎么跟这日本人说呀。
田中一一能向着我们把那十个人要出来吗?
要要不出来怎么办呢?
还得走冒险这条道儿。
诶,
那脑袋一蹦一蹦那么疼。
最后,
张作霖气得直咬牙,
恨谁恨张四飞?
心说,
怪不得大伙儿给你送个绰号叫是非张,
你就是是非母子。
你是申公豹,
他奶奶老是肥母子。
有你这么干事的吗?
我让你到奉天来买子弹呢。
你没事逛哪门日本窑子?
因为争风吃醋,
你把日本鬼子给打死了。
打死日本人应该。
你惹了大祸了,
你这十来个人还活得了吗?
哎呀,
在日本宪兵队关押了10多天了。
您怎么熬过来的?
那日本人向来对中国人就看不起,
宪兵队那是鬼门关,
那是阎王殿。
很可能就是把你们救出来。
你们也活不长啊,
得得叫人折磨熟了都想到这儿,
张作霖心都疼啊。
哪有睡意?
就忍着。
***环球的老座钟当哒噔哒噔哒缓慢的摆动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熬。
好不容易盼着天渐凉了,
张伯林咕噜身坐起来了,
别玩了。
郑翠庭也站起来了。
队长怎么办,
现在起身。
背着张祥葛,
张作霖做了个交代。
这儿的保险队员还留到这儿,
让丁喜春、
刘小春、
胡老嘎负责看着仨胖子和张祥葛的家属,
如有意外,
马上采取断然措施,
是一个也不剩。
张作霖,
郑翠平陪着张相葛去找张德玉。
那空气是十分紧张啊。
外边滴水成冰。
所以呢,
张祥葛把大皮帽子、
海龙的大衣全都穿戴整齐,
还拎着个大皮包,
郑翠萍怕这皮包里头夹带着枪支,
我给你拎着吧,
郑翠庭给他拎着。
张作霖紧紧跟随张祥葛就说,
我这儿有现成的马车,
我家专用的,
是不是把车老板叫出来,
咱们坐车去,
那可以赶车的,
姓李。
早早的给叫起来,
这姓李的一发现,
那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东家虽然也乐,
那个皮笑肉不笑,
跟木头块儿差不多,
一瞅身后跟着两个陌生人。
那俩眼睛都冒光,
就准知道事情有变化,
但不敢问呢,
叫赶车赶车。
从车库里头把马车赶出来了,
两挂大洋马,
这顶玻璃车太漂亮了。
铺着毯子,
挂着暖帘,
两旁边都有窗户的,
他们上了车了。
张香阁居中,
张作霖、
郑翠听一边一个夹着他手握短枪赶车的请示。
董事长,
上哪儿?
进城到中街鼓楼,
我上我侄儿那去,
诶,
好了,
我爬,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噜,
到门,
这张作霖的保险队员把门开开了。
张相葛一看,
都换了人了。
我那4名保镖甭问也受了洋罪了,
没办法,
车子离开之后,
大门关闭了。
不远就进了大东门,
一拐弯儿奔鼓楼大街,
又往前走了一阵,
在一所宅院的前边把车停住了,
吁,
董事长到了,
诶。
赶车的把暖帘掀起来,
张作霖他们陪着从里边下了车。
张作霖想不好,
把这赶车的也得看着他,
让他跟着一块儿进去,
把车搁到外边儿。
人家这都带门铃的,
说这话是早晨6点钟左右,
街上几乎都没行人,
城门刚开。
这一喘气儿,
雾气昭昭的,
那冷的冷的人受不了啊。
张祥阁紧走几步,
一摁门铃,
时间不大。
人本宅的管事把小门开开了,
往外一看,
哎哟,
您来了。
二话没说,
把大门开开了,
张作霖他们夹着张祥阁走进来。
这开门的也没注意是怎么回事儿,
也没多想,
赵祥葛就问,
你们主人起来没,
没有昨天回来的晚,
现在还睡呢,
快去把他叫起来,
就说我找他有急事儿,
诶诶诶。
往里院去了。
张作霖这才发现,
四合套的大院气派的很呢,
这帮人那享福都享到天顶上,
外边滴水成冰,
屋里暖气扑脸。
到了客厅,
他们坐在沙发上等着,
时间不大,
张德玉一边擦眼镜一边往外跑,
进门还说呢,
说。
这么早你来***?
张德玉一看,
那俩人是谁?
这个人也不傻呀,
一眼就看出来了。
出事了,
顿时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张相葛怕他冒虎话呀,
赶紧站起来,
得月,
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新交的两位朋友,
这位姓张,
这位姓郑,
诶,
都是过命的交情,
他呢,
就是我侄儿张德玉。
张作霖。
郑翠萍冲他点点头。
不过张作霖,
事情已经都说了,
没有隐瞒的必要。
冲着张德玉一笑。
我姓张,
叫张作霖,
字儿叫雨婷,
我是赵家庙来的,
是赵家庙保险队的大队长,
咱们彼此认识认识吧,
啊哦,
欢迎欢迎赵家啊。
张德玉脑瓜一转,
吧嗒吧嗒滋味,
这才想起来。
闹了半天,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张作霖呢?
那田中义医呀,
没少捣鼓这个事儿啊。
他他怎么跟我叔叔认识。
莫非要绑票?
他们跑这儿来干嘛?
这不是胡子?
但他也明白。
叔父有难言之隐,
不然的话,
不能这么听话。
我也得小心点儿,
把这帮人给得罪了,
我这一家子休想活命啊。
这位有点紧张了,
小脸也白了啊诶诶诶,
好,
欢迎欢迎坐坐坐,
我我去张罗早餐,
不必。
张作霖把他拦住了。
张先生。
我们来找你,
有正事儿,
你听你叔叔跟你交代交代啊,
啊,
好说。
找我干什么?
德玉,
你坐下。
张队长有点为难的事儿。
他有10名弟兄啊,
现在被扣押在马路湾日本宪兵队。
已经10多天了。
原因呢,
是他一个弟兄啊,
把日本少佐三木给打死了。
为这事儿,
所以都被压了。
听说还没死?
张队长特别到奉天来,
来救他们孩子,
你能不能跟总领事要求要求?
把这10个人给要出来。
我就为这个事儿来找你的,
我操太太。
哎呀,
他侄儿一听,
把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不是不是,
这这说。
不好办。
你这不叫我为难吗?
我怎么跟田中总领事说呀?
我要说我就得说实话吧,
日本人有不像这日本人的吗?
那日本少佐?
活蹦乱跳的给整死了,
我还得把凶手要出来,
就是田中恐怕也不太好办,
诶,
你别封门啊。
就因为男才找你呢,
不难找你干什么呢?
诶,
这是我跟张队长想的万全之策,
孩子。
你念过大学?
又流过东洋,
你那脑子反应的比较快,
无论如何跑步,
如何,
不管怎么地。
你也得把这个事情给办成了,
孩子,
你明白吗?
好吧。
我觉得这事儿不太好办,
但是呢,
我尽力而为。
说您打算让我什么时候去,
现在你就去,
我跟张队长郑先生在这儿听信儿,
好吧,
现在我就去。
这位张德玉啊,
手忙脚乱,
穿戴整齐。
张作霖怕他给报信儿去,
临分手的时候对他说,
张先生。
咱们都是茅房***脸朝外的人,
对不对?
我不用多说,
你心里明白我是干什么的,
你懂。
您要借这机会上外头出手,
报告随便。
你可想想,
你这一家子哪能哪能,
哎呀,
我,
我一点儿都不糊涂啊,
您跟我叔就呆在一起,
你放心,
我绝不能干那种蠢事,
中国人还得向着中国人嘛,
咱们都是一个老祖宗吗?
说完了,
他就上了这辆玻璃车,
直奔日本总领事馆。
张作霖他们等着吧,
这个时间难熬啊,
等啊,
等啊,
等啊。
怎么这么慢?
一直等到将近中午11点了。
就等了好几个小时,
外边车铃一响。
张德玉回来了,
张作霖、
郑翠屏连张相葛全站起来了,
翘首仰望,
就盼望有好消息。
结果这位张德玉一进门儿,
嘴角往下耷拉着,
五官好像烧麦,
一瞅这模样。
大概就失败了。
尽管如此,
张祥阁也得问呢,
德玉怎么样?
诶,
听我说,
张队长,
我坐上车子赶奔总领事馆。
8:10,
田中义一才到,
我帮着他做了点儿别的事儿,
我得耍他高兴,
提这事儿。
后来不到9点的时候,
我仗着胆子我就透露这个事儿,
结果他还知道这个事儿,
一开始他嘴里骂骂咧咧的,
还死啦死啦的。
他还恨这帮人,
后来我问说什么时候处决,
他说很快。
我吓了一跳,
我是这么跟他说的,
我说这,
这,
这10个人呢,
呃,
其中有一个是我远方的亲戚。
我就得说瞎话呢。
我说您看看能不能给帮个忙,
给要出来,
我感恩不尽,
如果宪兵队那边有什么困难,
花多少钱都行。
结果田中义一啊,
告诉我了,
死了这股心根本就办不到。
我以为他拒绝我,
我就苦苦的哀求,
后来田中跟我真不错,
向我交了实底了。
他说什么呢?
日本向来是***不和。
政府归政府,
军界归军界,
这日本关东军呢,
横得邪乎?
从领事馆根本干预不着军队的事情,
这宪兵队直接归关东军总部领导,
关东军总部有位山离大将,
归他指挥。
田中义一说了就,
即使他亲自出面到宪兵队,
也要不出这些人来。
唯一的办法就日本山梨大将一个电话,
马上放人。
我一看,
他说的是真的。
据我掌握的情况也是如此,
没办法,
我这回来给你们送信儿。
郑翠听一听,
这,
这算馒头底了,
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这个张德玉还说呢,
不知道你们二位认识不认识山里大将,
你在这待着吧,
跟没说一样。
妈说山里白里,
我们也不认识日本那么大的官。
我们能说上话吗?
是啊,
他这诶。
我说张队长,
我倒想起个主意了,
快说,
什么主意?
据我所知,
日本这山梨大将跟咱们清政府驻奉天这位奉天将军尼克堂那曾琦。
他俩关系滞后,
山离大将过去给曾祺当过军事顾问,
以后出任关东军大将,
这玩意儿也是跟没说差不多,
如果奉天将军要能说句话,
也许这10个人。
能保住性命,
哎哟。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呢?
张作霖就想起那三夫人玉美人来了,
心说,
对呀,
我何不赶奔将军府前去一探?